好莱坞制作人泰勒·派瑞最近砍掉了一个总投资约8亿美元的影视工作室扩建计划,他透露,“有了Sora,我们就无须前往国外取景拍摄了。”作为集编、导、演和制片于一身的资深电影人,泰勒·派瑞显然乐于看到项目成本因为AI得以大幅削减。
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在娱乐行业的迅猛发展,好莱坞正在评估这项技术被纳入影视制作流程的潜力。
人工智能研究公司OpenAI今年2月推出的文本生成视频模型Sora,是近期该领域的热门话题。Sora能够根据几句话的文字提示,创造写实的视频片段。OpenAI在其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系列测试视频,期待与艺术家和创意人员就Sora应用展开持续对话,希望在迭代部署过程中,与行业合作,分阶段推出最新技术。与此同时,好莱坞影视行业的参与者,就以Sora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带来的变革和未来的发展空间,进行了不少讨论。
总部位于加拿大多伦多的多媒体制作公司Shy Kids是首批试用Sora的团队之一。这家公司由沃尔特·伍德曼、西德尼·利德和帕特里克·塞德伯格创办,曾与HBO、迪士尼和Netflix合作过多个影视项目。三人运用Sora创作了一部名为《气球人》(Air Head)的超现实主义短片,故事主角是一位长着气球脑袋的男人。
帕特里克·塞德伯格透露,Sora生成《气球人》主角形象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当我们输入‘一个长着气球脑袋的男人’时,AI会根据这个提示生成画面,但大部分没有太多创意,如一张用记号笔画出的小笑脸。要不断调整提示语,直到系统做出符合团队要求的内容,需要很多次试错。”
《气球人》
沃尔特·伍德曼补充,“我们重复尝试了至少上百次。网络上大家的讨论让人感觉‘用AI生成内容易如反掌’,实际上,看看我们电脑里那些失败的内容,就会明白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需要大量尝试、调整和校正。很多时候,某个镜头的构图完美,但颜色不对,我们就得进行画面处理和重新着色。也有一些时候,系统始终无法按照需求生成内容,还得手动抹除多余的部分,人工调整视觉特效,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沃尔特·伍德曼总结,可以将Sora单纯地视为一种工具,“工具是帮助人类创作的,最近很多人在谈论生成式AI有多强大,说得好像它就要取代一切似的。我认为,这种说法严重贬低了故事所需的创造力、故事的组成要素,以及讲故事人的重要性。”
当然,Sora的潜力也是不可否认的。帕特里克·塞德伯格表示,“AI最令我兴奋的是,能够更快地呈现头脑里的构想,并更好地展示它。同时,我希望AI能够打破目前影视行业中存在的障碍和门槛。一言以蔽之,Sora具有让电影行业大众化的能力。”
好莱坞影视界人士也格外关注AI创作在法律层面的问题,比如,能否在电影制作过程中广泛采用生成式AI,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联邦法院怎样裁决这项新兴技术引发的版权问题。AI生成的内容,当下面临的最大问题依然集中在版权上:使用受版权保护的材料来训练人工智能模型是否构成侵权,以及AI生成的作品是否有资格获得版权保护。
值得注意的是,OpenAI从未披露用于训练其系统的素材来源,公司给出的理由是:不透露数据来源是为了保持对其他公司的竞争优势。不过,该公司已经收到了多位知名编剧及作家的起诉,称OpenAI使用了他们的版权作品进行系统训练,其中大部分还是通过盗版网站下载而来。
对于好莱坞影视行业而言,2024年是AI重要的、去伪存真的逻辑验证阶段。投资人和市场将检验AI技术的应用能否实现高效产出,能否在更复杂的视频、游戏等领域提升生产力并满足市场需求。一旦这些有着成熟商业价值的影视娱乐公司证明可以依靠AI降本增效,那就意味着AI将完成渗透率从无到有的里程碑式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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